畲族是中国东南地区一个历史悠久的少数民族。据唐宋史籍记载,当时的畲族已聚居在今闽粤赣等地。现代畲族的主要聚居地在福建、江西、浙江、广东和安徽五省,其中以福建和浙江为最多。据2000年的人口统计资料表明,福建省畲族主要聚居于闽东、闽北等地,人口约36万人,占全国畲族人口的一半以上。
畲族的民族服饰自古以来沿袭传统,自成体系。宋元以来各种古籍方志多有记载,或曰“椎髻卉服”、“不巾不帽”,或曰自织麻布、衣着青蓝;女性高髻重缨,竹冠蒙布,不一而足。《皇清职贡图》卷3说闽中的畲族“男椎髻,短衣,荷笠携锄。妇挽髻,蒙以花布,间有戴小冠者,贯绿石如数珠,垂两鬓间。围裙着履,其服色多以青蓝布。”清光绪《侯官乡土志》卷5说:“其男子即短衣徙跣,其妇人则高髻垂缨。”所说大体类似。民国近代,福建各地畲族男女服饰基本保持明清时期的传统风格,尤其是女性服饰,长期延续,无所变化。男女多尚蓝、青、黑或白色麻布。男子平时多着短衫或无领大襟,穿草鞋,戴斗笠。闽东畲族男子的结婚礼服比较特殊,头戴红顶黑缎宫帽,通体黑色,宽沿外敞,冠顶突起,饰有红缨,顶尖有一铜珠;身着青或灰色长衫,无领,右衽大襟;有在襟或胸前绣龙纹者。祭祖时有穿红衣或青衣,有戴巾者,其中祭祀者身份不同而衣着也有所不同。妇女的服饰则较丰富多彩。一般女性都头戴制作精美、形状特殊的头冠,衫襟的领口、袖口及衣襟上多以红布镶边或绣花,下着裙幷系围裙,跣足或穿绣花鞋、木屐,有的裹白布红边的绑腿。1929年,上海同济大学的德国籍教师史图博和李化民到浙南和闽北地区对畲民作了实地调查,其后撰写了《浙江景宁县敕木山的畲民调查记》,其中对闽北南平等地的畲族妇女的服饰调查也有记载。如该书说敕木山畲族妇女“还保持一些最初的服装形式,……相当普遍地穿着老式剪裁的上衣。没有领子,领圈和袖口上镶着阔边,像在浙江南部的偏僻地方和福建的许多地区常见的那样。在福建延平府(今南平市),我们在畲族妇女那里见到的这些绲边非常绚丽多彩。可是,尽管这样,许多妇女不穿裤子,只穿一条朴素的裙子。或者说得更确切些,一条宽大的下垂过膝的裙子。……在这条裙子上面,还围着一条蓝色的麻布小围裙。这条围裙的带子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它是用丝线和棉纱线织的,仅3厘米宽,有蓝、绿、白三色的图案花纹。”该书还记述说:“在延平府还居住着约500个土人,汉人把他们叫畲婆。……妇女的服装和住在附近的汉人有所不同,她们在头上戴一种用红带子组成的首饰。她们的上衣一一旧式剪裁,一一饰有宽阔的、绣得很美的镶边。她们不穿裤子,只穿裙子,光着脚走路,裹脚在她们那里是闻所未闻的。那种特有的发式在最近几年已逐渐消失。”①史图博所说的那种发式,实际上在福建各地仍然存在,一些地方甚至保留至四五十年代仍可一见。据凌纯声《畲民图腾文化的研究》介绍,当时福州罗岗等地的畲族妇女戴的图腾冠,主要显示畲族的图腾崇拜现象。整个冠像畲民的图腾崇拜物,其由红布、铜链、蓝玻璃珠、红线、竹筒、银发针和红缨络等构成。“福州式的头笄,犬的头身尾三部分的分别最为明显。……据为畲民打制头笄的银匠言,此种头笄的样式,乃系古代相传之形式,畲民不容有丝毫更改。”②其形状亦如《皇清职贡图》所说:“古田畲民即罗源一种,散处县之上洋等村。妇女以蓝布裹发,或戴笄状如犬耳。”
现代畲族男子的服饰穿着已与当地汉人没有什么区别,惟部分妇女的服饰仍保留许多民族服饰的特点。据潘宏立《福建畲族服饰类型初探》一文介绍,③福建各地畲族妇女的服饰类型繁多,不同地区具有各自的特色,其区别不仅在于头冠的差异,而且包括发式、衣饰在内,整个服饰均有不同。从总体上看,大致可以分为罗源、福安、霞浦、福鼎、顺昌、光泽和漳平等七种类型。
1•罗源式。罗源式服饰流行的区域最广,包括罗源、连江、闽侯、古田、福州及宁德
等地。这种服饰花纹鲜艶华美,色彩对比明快和谐,是畲族服饰中最具特色的一种。女子发式主要分为少女和已婚妇女二种,中老年妇女与青年妇女的梳法基本一样,仅外形略异。少女头是用红色毛线束从左往右将发旋扎成股状斜盘于头顶。妇女头梳法复杂些,事先得准备一个全长约65厘米,前端三分之一处弯曲的饰物,其内部是竹木类或铁线等细长硬物,外扎红布条。梳时将发饰固定树立于头顶,幷用毛线束于额顶成一前突状或圆盘状。中老年妇女发髻不加发饰,直接将蓝色或黑色毛线团盘于额顶,呈扁螺状。妇女头髻被称为“凤头髻”,象征凤凰的丹冠。
衣饰包括上衣、围兜、腰带、短裤、绑腿和花鞋等。女式上衣均为黑色大襟交领式,两旁开深衩,后裾长于前裾,衣衩衣裾内缘绲白边,盛装时别出于外,通身无扣,仅在右衽襟角有两条白色系带。年轻妇女喜在领口、两襟、袖端饰宽大的机绣花边,胸襟的花边占了上半身衣服的三分之二以上,宽达20厘米。盛装的胸部左右两襟各有一块半圆形装饰用的银扁扣。吊着五个小铃铛。围兜有素面和绣花两种,年轻姑娘的绣花围兜中央绣上下两组分别对称的图案,四个角的图案均为扇形,中心部位有的留出黑底,有的也绣花纹,兜边绲绣三组红白相间的直线纹。图案多为各种带叶花卉蔓枝纹、变形凤鸟、蝴蝶、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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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德.史图博、李化民:《浙江景宁敕木山畲民调查记》,中南民族学院民族研究所编译,1984年。
⑵凌纯声:《畲民图腾文化的研究》,《历史语言研究所集刊》第16本,民国36年出版。
③潘宏立:《福建畲族服饰类型初探》,《福建文博》1987年第2期。
吉祥语等,色彩明亮,冷暖色对比鲜明,显得明快清新。银饰除扁扣、凤冠银饰等配件外,主要有耳坠、手镯、戒指等。
结婚打扮与平时的盛装不同。女子下身围宽大的素面黑色围裙,头戴被称为“髻”的头冠。头冠由冠身和尾饰两部分组成。冠身为一个17厘米长的中空竹筒,上裹红布,外织银片,铭双鸟纹、莲花纹、宝相花纹等。正面为变形龙头纹,还翘着一根细长的银鼻,鼻头饰长缨络。冠身饰红色苎布罩饰,中部突起,尾部伸出。冠前部左右两侧各垂两条蓝色琉璃珠长串饰,另各有两条琉璃珠串饰与尾饰连接。尾饰由顶部呈凹犄状的四齿发簪和外蒙红绸及细苎布的竹篾制成的平鳍状饰,有弹性,戴时上下摆动,很美观。尾饰上有银链和银簪,另外还有长、短银质及牛骨簪。结婚时头冠戴在发饰顶部,尾饰插于发饰后柄上。
2•福安式。福安式服饰包括宁德和福安二型,分布于福安、宁德二县的大部分畲区。这种服饰花边面积小,花饰均为手绣,图案整洁绢秀,装饰较简单,显得端庄稳重。女子发髻较大,梳时加假发、搽头油。少女发髻由右向左盘绕过头顶,发髻呈直墙状,后脑的头发扎成坠壶状、额上缠绕粗束红毛线,耳朵上方外插银质少女簪。妇女发髻与少女相似,但较大,发顶插银质妇女簪及一、二支豪猪簪。宁德型妇女发髻上端宽大,边缘呈敞口状,福安型妇女发髻呈直筒状,幷稍向后倾。
服装尚黑,衣饰包括上衣、腰带等,长裤无特色。妇女上衣均为大襟右衽式,矮领,直角式襟角,后裾长于前裾。衣襟两侧开深衩,大襟角自领部边沿绲彩边。大襟角均绣上三角形红布饰,有的在上绣龙风纹或花鸟图案。领部纹饰考究,一般绣多层齿状纹,间隔彩色条道。中央还绣有带叶橘纹,边为变形蔓草纹。用色丰富。领口、襟角有扣及系带。围兜简洁朴素,多为两边饰多色彩边,黑色兜身上端两侧绣对称花草图案,以盆花最常见,
有写实和抽象两种。围兜花饰用色丰富,连花草的一瓣一叶都用各种颜色绣成。腰带可结于围兜之上,作为系带使用。带宽约5厘米,白底组缀黑、红色几何纹样,如菱形、米字形及简单文字等,格外素雅大方。
鞋子为黑色素面布底平头鞋,鞋面中脊绣红点,称为“丹鼻鞋”。
银饰主要包括各种妇女簪、少女簪、问号形大耳饰、小勺状耳扒、手镯、戒指以及遮面银帘。这种银帘是头冠的附件,它由一块横式长方形银片挂连九串银饰片、顶部耸立双龙抢珠银饰组成。银串饰片大小形状花纹各异,大银片吊小银片。
服装穿着较简单,上衣外系围兜,兜带结于身前,盛装时袖口向外别、衣衩翻后,露出红边。但婚礼装束不同于平时的盛装,而是头戴头冠,面遮银帘,穿缀蓝红边而无图案的上衣,腰系大黑裙,脚穿丹鼻鞋。
宁德型和福安型头冠构造相同,只是前者平顶,后者前高后低,呈一斜面。以宁德型头冠为例,其长35厘米,高20厘米,前宽后窄,冠体帽状部分由竹笋壳缝制成,内贴红布,外蒙黑布。冠体两侧及正面上方镶方形银片,铭吉祥语或牡丹、桃花纹,正面镶两大块镂花银片,吊四块牡丹纹小尖三角银片。冠前面两侧垂多条珠串饰及大蝴蝶连五串小尖三角、鱼纹片的银串饰。冠体侧面中央挂双鱼八卦锁状银片,饰有金色缨络。冠尾悬一串银质蝴蝶串饰及两条尾垂大尖三角银片的琉璃珠饰。冠体四周饰金黄缨络。这种头冠精致复杂,装潢华贵,传说是高辛皇后凤冠的式样。
3•霞浦式。霞浦式服饰分布范围仅为霞浦西路等地(当地俗把霞浦分为东、西两路,东路包括牙城、水门、三沙,其余地方属西路)。妇女云鬓高髻,颇具特色。衣饰图案朴质但较少变化,花边面积介于福安式和罗源式之间。女子发式亦分为少女和已婚妇女两种。少女头的梳法与福安式相似,其特点是用红色毛线把头发缠绕成红圈状。妇女发式较复杂,使用的假发最多,头发内还裹有蒙黑纱布的竹笋壳筒。头发后端蓬松地往后往下突出,呈坠状,头项发束从左往右盘旋绕扎,形成高髻昂扬状。衣饰与福安式类似,尚黑,包括上衣、围兜、绑腿,裤子、鞋子,已无特色。上衣为右衽大襟式,领口有扣,襟角稍下方有系带。按花纹多寡分为一红衣、二红衣、三红衣。所谓“一红衣”,即襟角只有一道红色花边,“二红衣”有二道花纹图案,“三红衣”饰三道花纹图案。衣衫袖口及两侧衣衩内线均绲蓝边,襟角花纹图案不超出前襟中线。用色以深红为主,多由弧形纹、卷云纹、圆点纹构成双龙抢珠、双凤衔灵芝、松鹿等图案,还有变形牡丹、梅花等抽象花卉。胸饰下缘均饰卷云纹。领部纹样有的是双龙抢珠,有的是普通花卉纹。这种服装劳动时可穿反面,以保护花纹。围兜与福安式相似,但下摆较宽,绲蓝边,兜带为白色。绑腿与罗源式相似,但多为白布所制,末端系红色缨络等。系时红缨络垂于小腿上,显得活泼美观。霞浦畲民历来穿长裤,绑腿是代替袜子用。穿著习俗与福安式相似,但兜身两侧及身前的白色兜带长须下垂,起装饰作用。一般来说,老妇平常均穿一红衣,劳动、上街时穿二红衣,三红衣是节日走亲戚时穿。富裕人家平时也穿三红衣。特别的是结婚时反而穿较朴素的一红衣,腰系长及脚面的黑色素面长裙,扎蓝色宽腰带,显得典雅朴素。结婚时亦戴头冠和遮面银帘,蒙蓝底白点遮羞布。头冠特点是外形呈金字塔形的高帽状,通高约32厘米。制作材料及配件与福安武一样。银饰方面,手镯、戒指与罗源、福安式相同,银簪、耳饰也与福安式类似,但较小。
旧时举行婚礼时,男子一般头戴被称为“红金帽”的清式红顶黑缎官帽,身着灰色长衫,肩披红绸带。红金帽通体黑色,宽沿外敞,冠顶突起,饰红缨,尖顶有一银珠。长衫为无领右衽大襟式,裾长过膝。据调查,罗源、宁德、福安、福鼎、顺昌等地畲族男子旧时结婚的服饰也是如此。
4•福鼎式。福鼎式服饰流行于福鼎县全境和霞浦东路等地。该式衣饰图案内容丰富,面积较福安、霞浦式稍大,但围兜等则简化为以花布代替刺绣,令人觉得上衣精致,围兜粗陋,显得不够和谐。女子发式亦分少女和已婚妇女两种。少女头是将发辫从左往右盘于头顶,再扎上红毛线束。妇女头后端有一盘髻,上套发网。头发成束从右绕到左额,梳妆一番,再以红色毛线穿系其间,圆髻上披黑色丝质头巾,插上发夹和银花,显得朴实而有生气。衣饰包括上衣、围兜、花鞋,裤子已无特色,服饰风格与福安、霞浦式相似。上衣为黑色右衽大襟式,过去也曾流行天蓝色,式样与霞浦式相似,但有一个明显特点是复领,即分为大领小领,均有绣饰,小领主要绣齿状纹,大领纹饰丰富,有带叶仙桃、团扇及几何形等。盛装领口饰两颗被称为“杨梅英”的红绒球,衣衫两边高衩内侧及袖口内缘也绲彩色花边。右衽大襟的花饰图案超出前襟中线,超出部分大多是双凤衔灵芝。其余花纹分布于几组平行的拆线中间,主要有舞蹈人物、凤鸟、喜鹊、鹤、鹿、兔,以及竹、梅、牡丹、仙桃、瓶花等。图案排列有序,用色丰富和谐,十分生动。
围兜基本形式与其它各式相似,但装饰已简化为用红底花布代替绣花。往往是在黑色兜身中央加饰一块淡绿色或湖蓝色底印淡紫花的绸布,上沿缝死,另外几边不缝,可飘动。
花鞋是平头厚底黑布面,鞋口及前脊有红边,后帮有两条平行红边。鞋头两侧绣花卉。
妇女结婚也戴头冠、穿黑裙、束大红宽腰带、着花鞋。裙子有两种,一是筒裙,另一种是围裙,饰齿状红边。头冠形式独特,似截顶牛角,高25匣米,冠身用笋壳编成,外蒙黑市,正面镶两块长方形银片,上有乳钉纹、花草蔓枝纹。冠身上方罩一小方块格纹布。冠的两侧为立耳状,后部为一脊,尾垂两条细飘带。冠顶上方圈红色宽边,其尾端下垂成两条近一米长的宽飘带,冠顶四周及飘带上镶圆形银片,冠顶挂六串琉璃珠帘,冠尾端接着四条一米多长的白色料珠串。
银饰种类丰富,主要有银花、银簪、金针花、耳饰、银牌、手镯、戒指等。银花是结婚、走亲戚或上街时插于额顶发上用以装饰,三朵一组,中朵最大,宽及柄长均为15厘米。中央上方高悬一红绒花,银花上排为八仙及鲤鱼、凤鸟、狮子等祥瑞动物,下面两排分别是狮子和凤鸟,其间还缀小绒花和小银饰片。另外两朵银花形制相同,但较小。银花结构复杂,做工精细,具有很高的工艺水平。银簪为已婚妇女所用,有曲折和直条形两类。一套曲折形银簪由五支组成,每支长4厘米,其中两支有银链相连。这种银簪插于妇女圆形盘髻上,起装饰和护发作用。直条形银簪顶端打成各种形状,如“弗”字形,可用于梳发。被称为“金针花”的银花,柄细长,上由弹簧连着五朵银花朵,有带铃铛的莲花蕾和盛开的金针花,稍摇动便发出悦耳的响声,用于装饰。耳饰有两种,少女耳饰被称为“耳牌”,其上部是曲形银钩,下挂铭花草的三脚银牌;已婚妇女耳饰与福安式相似,但较小。银牌中间有一八角形银片,铭八卦纹,中为双鱼纹。左右两侧悬两个铃铛。下方吊一块有铭纹的三角形银片。银牌有铅链用于佩挂,据说这种银牌是“难养”的小孩从小一直挂到16岁成人,起护身作用。手镯与福安式类似,银戒指多为老妇所戴。
5•顺昌式。顺昌式服饰主要分布于顺昌县境内。其头饰独特,衣饰则朴质无华。女子头髻的梳法简单,将发挽于脑后用红头绳打结,罩上头旁。“头旁”是用丝瓜瓤或厚纸皮做成的环形帽圈,外蒙黑布,直径17厘米,边高6厘米。然后在发髻稍后处插上扇形铜发饰,一副扇形铜饰至少需用八九十根铜簪,多的达120根。每根铜簪柄长17厘米,椭圆头长径28厘米。扇形铜饰中心部位往往夹着一排形制相同的银簪,传说旧时扇形头饰都是金质的。少女头饰与已婚妇女头饰的区别仅在于妇女头饰应在扇形铜头饰上加饰称为“髻”的花巾及琉璃珠串。这种花巾黑色、多褶,末端缀红黄绿缨络,绣抽象盆花,前头缝一个红布结,两端伸出,似耳朵。琉璃珠串饰为10串长135厘米的蓝色琉璃珠,其两头接着一根银簪及红色苎布2至4块。“髻”是自右往左盘于银饰上,小红布块摊于簪上,缨络垂于左肩。琉璃珠串饰则从左向右盘绕于铜簪上。这种头饰自结婚起不变。
服饰穿着有特色,平时穿裙打绑腿,这在畲族中是仅见的。衣饰包括上衣、裙子、绑腿、花鞋等。妇女上衣主要有黑、蓝两色,右衽大襟,微领,衣身较宽大,前袖口和衣衩内线也绲红边,衣领和大襟角绣简单的纹饰,通身使用布扣。裙子均为黑色,裙身饰十数褶,但无花饰,长过膝。花鞋、绑腿与福安、霞浦式相似。过去男子结婚着黑色长衫,系蓝色缀花带,头扎丈余长裹头巾。从前还有一种麦秆编织的草帽,帽沿悬挂一圈铜钱。
银饰有头簪、耳扒、耳饰、手镯、戒指。戒指与福安式相同。头簪中以长24厘米的细回形银簪有特色,它套着有孔铜钱或银片。耳饰为帽状,为已婚妇女佩戴,少女戴一小环。
6•光泽式。福建境内仅分布于光泽县畲村。这种服饰十分简朴,鲜为外人所知。少女头梳法颇似汉族姑娘,额头留有刘海,脑后梳一长辫。妇女头梳法复杂些,一般是把头发梳成螺髻,插上银簪,蒙黑色包头巾,再用黑白花的红色带子缠绕四五圈,但也有不戴包头巾的。妇女服装已无甚特点,不论婚否均穿蓝、黑右衽大襟衣,没有滚边和绣花。平时妇女们喜欢在胸前挂一条黑色大围兜。裤子、鞋子均为汉式。结婚时除穿水红色裙子外,其余装束与平时一样。
银饰包括头簪、耳饰、手镯、戒指。妇女簪为弓形,两头大腰部细,整体小巧,铭菊花纹,少女簪为多曲形。耳饰亦有二种,青年妇女,包括未婚少女所戴的耳饰为一凹柄短勺状。老妇的耳饰最具特色,其上方为一昂首展翅的凤鸟形,两翅膀上的银链吊着心形小银饰,鸟颈下挂一缕空的花卉纹扁球体,底下吊着八支纤细的银棒饰,通高五六厘米。青年女子戴的手镯为环状,环上有一缺口,便于张缩。老妇的手镯多有铭纹。少女一般戴鹤纹细环戒指,妇女戴的近似于福安式。
7•漳平式。流行于漳平、华安、长泰、漳浦等畲区。该式亦较朴素,但现已发生变化。少女发式与光泽式少女头一样,背垂长辫。妇女头髻为螺状,罩发网,脑后头发梳成坠壶状,冬天头包四角缀有红绒球的方头巾,包好后,头顶着两朵红绒球,两肩各垂一朵,分外显眼。
女式右衽大襟衣式样与顺昌式相近,色尚蓝、黑,领部、袖端均有花饰,肩部及右襟边直至左襟衣衩,包括前后裾边均绲有花边,多为花草及齿状纹,用色丰富。女裤与旧式汉装裤相同,但裤管末端绲有齿状及水波纹花边。结婚用裙子宽大及踝,中有开衩,色红,绲彩边,饰绿底深红蝴蝶花卉纹、红紫色底绿、白花纹等。男子上衣色深蓝,对襟直领,式样与汉装相同,领缘、袖口等处均镶有黑底黄点水波纹花边。裤子颜色黑、蓝,式样也与旧式汉装裤相同,仅在裤筒末端绲水波纹花边。
银饰包括耳饰、手镯、戒指等,其中以耳饰及九连环戒指最具特色。耳饰顶部有一蝴蝶形银片镶于弧状圈饰上,下面吊着十几串小银链,其尾端挂一细小的柳叶形银片,中间的银链上吊着花瓣形圆环,环上又挂着三串小银链。非常精致,多为老妇佩戴。戒指有两种,少妇戴的九连环戒指,是由九个连环相互连接而成,结构精巧。老妇的戒指与福安式相似。手镯两头有变形手掌纹,手镯面铭有花纹。
近几十年来,汉文化对畲族的影响有增无减。除畲族男性外,一些畲族年轻女性的传统民族服装也开始渐渐淡出,不断为各种时尚流行的汉式服装所取代。